沈倾辞

长期停更中,约稿混更,很偶尔诈尸
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健康,积极治疗中,有点缺乏认真阅读和写作的心境所以很久没写评论了
梦想是不会饿死在各个坑底

【归乡组】会者定离

*末日后设定,依然是文笔极差无逻辑日常聊天小甜水,全文共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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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星空与地底的威胁消弭了。

  在一位宇宙支柱,两位旧日与近十位真神的合力下,末日危机被以最小的代价消除了。外神们或是彻底消散,或是远遁至数亿光年之外,地底的污染也被压到了地心深处,不会对地面上的生灵造成任何损害。

  神明得以再次行于地上,监控地底污染的同时在适度范围内指引人们重攀科技树。亚当和罗塞尔这两个技术宅把石油重新捣鼓了出来,在源堡众多“穿越者”的努力和神经们开挂般的辅助下,或许只要几十年,科技就能重新进化到二十一世纪的水平。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那些陷入永恒安眠的守护者们也会感到欣慰吧?

  新晋的失序者、秩序阴影罗塞尔先生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神国中,双臂枕在脑后,一条腿很没形象地搭在另一条上面,看向一片静谧的天空。那是千百万年以前的星空,神秘隐匿,也没有无数的外神和污染,安宁平和。

  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星空了啊……你一定会喜欢的。

  罗塞尔具现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作为消除污染的那点“最小的代价”,时空之王、命运道标、诡秘之主永远地沉睡在星空深处,成为没有意识的一种规则、一种概念……唯独不会是一个“人”了。

  这是必要的牺牲。

  罗塞尔啧了一声,在心里对说出这话的那个毛子神父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说起来他和周明瑞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啊,性格、习惯、处事观念等等都不同,能成为朋友真是很神奇的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唔,吊桥效应似乎是用来形容情侣的,不过原理差不多。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不正常,要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个切开黑或许该找祂看看。

  他想到某个故友太多次了。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失序之国,曾经的黑夜女神、现在的永恒之暗面纱后的眉头微微蹙起,道道涟漪从祂指尖流出,抚平了失序之国中点点不和谐之处。

  精神状态在源质上完全反应出来了……

  即使罗塞尔配合,塔罗会的那个小姑娘也还远未成长到能能治疗一位旧日的地步。

  祂面纱微摇,很快做出了决定:

  “你想再见祂一面吗?”

  罗塞尔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这位并算不上熟络的老乡。

  “作为半个第四支柱,将你的意识送入祂梦中还是做得到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随着时间推移,最后的梦境终会坍塌,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沉寂与虚无。”

  “我想见他。”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阿曼尼西斯都要怀疑罗塞尔不想回答的时候,这位刚复活没几年的旧日闭上眼,声音坚定铿锵有力。

  阿曼尼西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那毕竟是宇宙支柱的梦境,你也不是擅长精神灵魂一类的序列,如果在梦境中迷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放心,我可不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蠢货。”罗塞尔“哈”了一声,目光仿佛穿透了亿万星辰,投向沉眠在宇宙深处的友人。

  “哪怕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也想陪陪他。”

  “一直一个人,会很孤独的吧?”

  但祂早就不是人类,孤独这种属于普通生物的情绪,很快也不会有了。阿曼尼西斯在心中轻轻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阳光有些太热烈了。

  黄涛眯了眯眼睛,示意助理拉上窗帘。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哦对,如何在一个没有半分营养的股东大会上优雅地摸鱼,反正那些个老家伙争几小时也争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来。

  除此之外呢,应该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顾不上助理惊诧的目光,急声问:“今天是几号……不,我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周明瑞的人?”

  助理显然被他这两个毫无关联的问题搞懵了,但优秀的职业素养还是令她很快回答道:“今天是6月21日,公司里确实有叫周明瑞的员工,在研发部工作,现在应该下班了。”

  “带路。”黄涛把面前文件一推,大步走到门口。

  助理眨眨眼,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老板动不动的抽风,只得在心中对那位无辜躺枪的周先生道上一声抱歉。

  前往研发部的路上,黄涛,或者说罗塞尔•古斯塔夫整理好了在梦境世界的记忆——年轻的商业天才,好几家跨国公司的老板,投资界的路标,女儿是知名大学学生会主席。听起来都挺正常,除了全公司皆知的乱搞男女关系以外。

  他到底看了我多少日记?我因蒂斯皇帝的一世英名……

  不过这个梦境世界还是很正常的,没有非凡力量没有红月也没有疯狂,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经历……真好。

  小助理惊恐地发现自家老板的表情管理完全失控了,一会欣喜若狂一会欲哭无泪一会咬牙切齿就差没当场掏出两把加特林突突突一波了。

  老板您怎么了老板,您清醒一点啊!

  助理在心中为可怜的周明瑞先生点了根蜡烛,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避了避,努力降低存在感,几乎都成了贴着墙走。

   

  周明瑞把笔记本电脑收好,打开手机日记很认真地算年假还有多久。

  整整五个月,老板你不是人……生活不易,好怀念学生时期啊……

  他一头栽到了办公桌上。

  门突然被什么人大力推开了,撞在墙上发出凄惨的哐当声。周明瑞愕然抬头望去,只见一头骚气栗色中长发的老板正站在门外,大口喘着粗气,一双勾走无数妹子理智的深邃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揍他一顿。

  来者不善。

  我最近没坏老板什么好事吧?上班摸鱼也不至于把他气成这样啊……周明瑞面部肌肉止不住地抽搐,将自己努力蜷成一团塞进办公椅内,开始思考怎样才能死得好看点。

  但黄涛一句话都没说,没有捏紧拳头冲上来也没有一通标准国骂,只是一言不发地瞪着他,眼中酝酿着周明瑞看不懂的情绪。很愤怒,也很悲伤,像个失去了重要玩伴的孩子……

  这个比方出现在周明瑞脑海的下一秒就被他坚决否认了,黄总再怎么潮流也是三十好几人了,怎么会像孩子?

  带路的小助理也没想到这副场景,已经悄悄溜到十几米开外了。

  黄总您,眼睛不干吗?周明瑞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个冷笑话缓解一下气氛,却在黄涛吃人般的目光下弱弱败退,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楼旁的矮松倒了,大概是因为凌晨的暴风雨吧,办公室墙角有几点霉斑,回头可以带点工具来处理一下……黄总您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了给个痛快吧!小职员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往门口看。

  “周、明、瑞,”似乎过去了几个世纪,黄涛才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一字一顿,“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租房?”

  啥?

  周明瑞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发言震惊了,直觉告诉他黄总在门口杵着这么久绝对不是想关心手下员工的住宿问题,但顶着这样的目光,他敢说不吗?

  “黄总您有什么介绍的吗?”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提高音量回答。

  “我新买的房子太大了,看着很空,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租金只收你五千一个月。”谢天谢地,黄涛的眼神总算不是那么恐怖了,但幽幽的声音仿佛在说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就别想站着走出公司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周明瑞打了个寒颤,严重怀疑自己什么事惹着老板让他想毁尸灭迹了。

  “好、好啊,谢谢老板。”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嗓音。

   

  被胁迫的同居生活很快开始了。

  出乎周明瑞意料的是,那天过后黄涛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照常上下班检查工作带妹回家,好像真就只是心血来潮想找个室友。每天早上黄涛甚至会开着他那辆星空顶的劳斯莱斯载着周明瑞去上班,公司里已经有传闻说黄总最近换了口味,现在正一心攻略和自己同居的小职员。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明瑞最初的拘谨也被慢慢磨灭了,有时还会和黄涛开几个小玩笑,以承包一个月的晚饭为报酬让他给自己多批几天的年假。

  唯一不正常的是,黄涛偶尔会突然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一次都没说出来。

  日子平平淡淡,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黄涛也逐渐习惯了普通的生活,对他来说当神明、当皇帝还是当公司老总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本来就是如此优秀的人。

  “在看什么?”黄涛好言好语哄走了前来查房的女儿黄贝贝,转眼就看见室友坐在花园的石阶上,仰着头怔怔出神。

  “燕子。”

  “什么?”黄涛走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望去。

  “燕子在屋顶筑了巢,”周明瑞将食指放在唇边,“总共有四只,也许还有没回来的。小声点,会吓跑他们的。”

  黄涛又坐近了些,很快找对了角度,看见屋檐上一个小小的巢穴和露出来的半只翅膀。

  一根黑色的羽毛晃晃悠悠地从小窝里落下,黄涛伸出手去,触感柔软,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掌心里挠了挠,酥酥痒痒的。

  “没想到秋天也能见到燕子。”

  周明瑞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光芒:“这附近的绿化不错,前两天还有只松鼠跑进院子,不过那时候你在睡觉。”

  黄涛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很喜欢动物吗?”

  “还行吧,不过没有养的打算。”周明瑞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怂了耸肩,“太耗精力了,有那空闲我选择去旅行。”

  “去哪?”

  “摩洛哥吧,我的假在年底,去那儿避避寒挺好,营销号不是说在撒哈拉骑着骆驼看日落是一生必去一次的体验吗?欧美太多人了没什么意思,日本在各种动漫日剧里都快看腻了。”

  黄涛随便问问,周明瑞也就随口胡扯着答。他确实有想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看到机票费用的那一刹那诗和远方就和社畜无关了。

  “摩洛哥啊……我说小周,年末要不要一起去?一切费用老板报销。”黄涛突然定定地看着他,周明瑞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黄总你……”不会真想泡我吧?周明瑞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了,“如果谈恋爱的话,我还是更倾向于女性。”

  多亏黄涛没在喝茶,不然他一定会喷周明瑞个满头满脸:“你想什么呢?贝贝要上学,我一个人去太凄惨了,带个女的贝贝又要几个星期不理我了。”

  “真的?”周明瑞依然一脸警惕。

  “我要是骗你我一年没有女朋友!”黄涛用力一拍大腿,也有些火气上头。

  居然发此毒誓,看来真是自己误会黄总了……周明瑞暗自松了口气,尽量自然地转移话题:“晚上你想吃什么?”

  “鱼香肉丝。”

   


  第二天是周六,黄涛没什么会议,难得睡了个懒觉,下楼时看见周明瑞打开了那个买来后就没怎么用过的大电视,抱着笔记本边看边写。

  大屏幕中一片雪花,扩音器发出难听的滋滋声。黄涛只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回头:“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旅行攻略啊,不是说要去摩洛哥吗?不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怎么行。”周明瑞在沙发上瘫成懒洋洋的一条,随口答道。

  一门心思都放在电视上的他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刚出口,黄涛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你刚刚说,你在看什么?”黄涛艰难地开口,只觉声音像生锈多年的齿轮一样晦涩生硬。

  被遗忘许久的恐惧追上了他,在他耳边嘲讽地呼气。

  “摩洛哥旅行介绍,喏,还是直播呢。要不要一起看?”周明瑞瞥了他一眼,拍拍身边的空位。

  “不用,贝贝快放学了,我……去接她。”黄涛不敢与他对视,抄起一边的公文包便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喂你手机没拿——”

  周明瑞的喊声从客厅内传来,黄涛却是完全顾不得了。他一手扶靠在楼梯把手上,另一只手按着膝盖,身体前弓,大口喘着粗气,活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

  平凡的生活实在太能消磨心志了,他怎么会忘了……这是一场注定坍塌的梦境。

  阴影从未远离。

  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他才稍稍缓过劲来,一步步走下楼梯。

   

  “没事吧黄哥,被贝贝凶了?”再次回到家时周明瑞正在做晚餐,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荤一素一汤,看起来颇为丰盛,“也别太担心,贝贝挺吃软不吃硬的,过两天估计就消气了。”

  黄涛早就恢复成没事人的样子,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刷手机:“问题不大,老周你回头帮我说两句好话就成,我看贝贝和你挺聊得来的。别那样看着我,回头再给你加三天带薪假。”

  “好嘞黄哥!没问题黄哥,维护和谐亲子关系,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明瑞脸上笑容更盛。

  “这么一来假期有一个多月了啊,除了摩洛哥你还想去哪不?”黄涛状若不经意问道。

  “唔……冰岛吧?极光可是号称一生必看一次的景象,自然界中最绚烂的奇观之一。再泡泡蓝湖温泉什么的,总之亮点可多了。”

  “也好,我做做攻略,就当是聘请你长期帮我打掩护的报酬。”黄涛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笔记本,一边划手机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黄总你这行为怎么都不正常啊喂……不会真改变狩猎目标了吧?如果他摊牌的话该怎么尴尬又不失委婉地拒绝……周明瑞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锅里的菜都险些烧糊。

  所幸黄涛似乎只是心血来潮想好好策划一场旅行,周明瑞也乐得白嫖,机票都不看打折的了,劲往贵里挑。

  他们凑一块策划了一整套完整的行程:菲斯,丹尼尔,舍夫沙万,蓝冰洞,黄金圈……

  地图上被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圈,恍惚间周明瑞甚至觉得有这个万能室友在,世界虽大没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周明瑞伸了个懒腰,走上楼去洗漱了,黄涛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走到窗边静静眺望那一轮明月。

  白天他借着出差的由头,打车跑到郊区的一座大山上遥望。四周的城市山水都在逐渐扭曲成不可名状之物,漆黑的河流在天上打着转,高楼大厦的残骸与山脉扭曲在一起,远远看去像某种恐怖生物的血肉,缓缓蠕动、崩裂。

  附近小镇的居民们欢声笑语延绵不绝,和远处逐渐逼近的末日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

  正常的区域越来越少了。

  他们去不了摩洛哥也去不了冰岛,舍夫沙万与冰岛极光早就没有了,这座城市以外的世界或是扭曲或是破碎。写了满满几页的旅行计划也只是在阳光下透着七彩光晕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会破解开来,最后什么都不剩。

  梦里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坐拥上亿资产也改变不了结局救不了自己的友人。但他拼尽全力也想让这场将尽的幻梦尽量美好温柔。

  黄涛闭上眼,重新拉起窗帘,将月光与城市一起关在厚厚的帘布以外。

  周明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样就好。

  我会陪着你的。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从不为任何人所停留。

  世界的崩塌已经到了肉眼可及的地步,黄涛借口公司要装修,给全体员工放了个长假,然后看着七十多层的写字楼一点点崩塌。

  正常区域只剩“家”所在的一条长街了。

  “喏,小笼包,还有冰红茶。”黄涛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递给周明瑞,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看曦光照在人行道的凹凸上,像天神撒下的无数碎钻。

  周明瑞接了过来,默不作声地吃着。

  “最近街上的车辆少了好多。”他突然模糊不清地说道,眼镜依然紧紧盯着路面。

  “上班时间当然不会很多。”

  “是吗?”

  “嗯。”

  黄涛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看逐渐临近的、扭曲崩坏的城市。

  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周明瑞小口小口咀嚼着小笼包,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大概是终于蹲够了,站起来拍了拍手,“黄涛,你该回家了。”

  “嗯,一起回去吧。”黄涛扶着蹲麻了的腿站起来,斜眼望去。

  “不,我是说,‘你’该回去了。”黑发棕瞳的青年眉眼弯弯,唇也弯弯,背对着支离破碎的世界。他分明在笑,眼底却并无半分笑意。

  黄涛忍不住后退半步,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手掌几度握紧又放松,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肆意发芽伸展。

  “你……你都想起来了?”

  他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但周明瑞却听懂了:“多亏了我在人界的锚们,当然,还有冒冒失失跑过来的你。

  “这是一场很美的梦,谢谢。”

  那你还能醒来吗?

  问题在唇舌间打了几个转,还是被咽了下去。没有再问的必要,支离破碎的梦境世界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哪怕他现在已经成就神位,挥手乾坤倾覆也一样。

  “你该回去了。”周明瑞重复道。

  他突然伸出手去,猛地一推,将黄涛推下万丈悬崖。

  “周——”黄涛完全没想到周明瑞会突然出手,狂风呼啸着灌入他的口中,淹没了后面的话语。

  他努力睁开眼,不顾满眼的血丝与狂风的压迫,极目向最后一块落足之地望去:

  身穿便服的青年微笑着朝他挥手,然后和这场被时光遗忘的旧日幻梦一同,破碎成点点星光。


  
  

  罗塞尔睁开眼,四周是汪洋大海,他正躺在一叶扁舟上,贝尔纳黛坐在他身侧,眉眼间写满了淡淡的担忧。

  “欢迎回来,父亲。这里是迷雾海,永恒之暗降下神谕说我可以带您四处逛逛,有助于稳固人性。”

  “父亲?你有在听吗?”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父亲你……怎么哭了?”

  黄涛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

  “估计是眼睛进海水了吧。”

  破晓天际细碎的曙光,正洒满一片如练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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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者定离——世上常会的人,必有离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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